在周澄的心里, 无论是周氏还是勇毅侯, 亦或者是许宜华, 都该死, 他之所以将许颜华拘在自己的身边, 就是要便于实施自己的计划。
只要想在心爱的人就在一墙之隔, 周澄夜夜叫嚣着的心这才能短暂的平静下来, 勉强压抑住自己的情绪,他坐在书案后,在屋内燃起的木樨香里, 沉思的眼眸越来越深。
窗外的月色很美,可是许颜华睡不着,屋子外面虽然安静至极, 可是她不用探出头, 就知道肯定全部都是周澄的人,她想靠自己的力量出去很难。
捶着枕头, 许颜华心里的各种疑问和猜测简直要爆炸, 周澄如今既是朝廷重臣又是周家未来的族长, 怎么敢做出私下囚禁她的事情, 让她很是想不通。
而且许颜华对自己的未来有诸多设想, 但是从来不包括会有做某个人的禁脔的可能性。
许颜华此时已经知道了, 多年前她看过的弑父的那个周澄,其实一直没有变过,外表的平静和成熟, 其实只是掩盖了内里的扭曲和疯狂, 就像一座随时会爆炸的火山一样,横在她的生活里。
她从周澄时而正常时而癫狂的表现中,感觉到周澄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骇人的大事,因而心里一直有种不详的预感。
许宜华是什么时候被周澄弄到他这边的,若是比许颜华猜测的还要早,那么很可能周澄的计划绝对比她担心的更加让人不安。
一整夜许颜华辗转反侧,脑袋里塞满了各种念头,要爆炸一样。
被周澄留下的虎皮猫很乖巧,喵喵叫着往她怀里钻,被推开无数次后还是倔强的粘上来,可能是巨大的悲伤后,又遭遇了意外事件,她都觉得自己也跟着不正常起来,竟然觉得虎皮猫的眼神都让她想起刘昭熙。
若是他还在世上,怎么会放任她面临危险?一定会用尽全部力量刮地三尺也会将她翻出来,带回到自己的身边。
想到刘昭熙,许颜华心痛的握住一直放在怀里的钥匙,那还是曾经小时候刘昭熙给她的,笑言那把钥匙就是他的全部身家。
至今许颜华都不知道钥匙能打开的到底是什么,可能也没有机会知道了。
最好周澄和刘昭熙出事没有任何关系,不然的话,她绝对不会放过他的。
攥紧了拳头,将钥匙抵住心口处,许颜华瞪着床顶绣着瓜祚绵延的帐子在心里起誓。
第二日,有侍女接连进屋,为许颜华梳洗更衣,送来早饭,一个个不管她如何发问,都跟哑巴一样紧闭着嘴巴,一个字都不往外吐,把许颜华郁闷的不行。
最终试图扶她起来的侍女都被她推开了,她一整天滴水未进,披头散发的躺在床上消极的抵抗着。
直到晚上,周澄可能是回来后从侍女的口中听说了她不吃不喝的事,特意带着一篮子许颜华过去很爱吃的点心来到了内室里。
“你就这么乖巧的躺着也挺好的,反正什么事也不用再操心,一切我都会为你安排好,你只要接受就行了。”
周澄见许颜华只睁眼看了他一眼,就又闭上了眼睛,也不以为意,只是轻笑一声,坐在她床边的凳子上,拿出篮子里的豌豆酥,掰成小块逗着绕着他裤脚转圈的虎皮猫,自言自语道。
虽然周澄没有做什么动作,和风细雨的,但是他的话还是让许颜华吓了一跳,心里一下子发毛起来,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“你疯够了吗?究竟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?”
许颜华把周澄递到自己嘴边的一块豌豆酥一巴掌排开,厉声问道。
“就这么陪着我不好吗?”
周澄眼神阴郁的望着落到地上后,就被猫飞快的叼进嘴里的豌豆酥,随后轻哼一了下,将手里另一半豌豆酥也给了虎皮猫,拍了拍手上的残渣,看着许颜华轻声说道。
许颜华自然是不愿意的,但是她感觉周澄奇异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,她再如何也就只能激怒他,人为刀俎的情况下,还是得见机行事,因而话到嘴里又忍了下来。
“吃吗?以前你最爱吃城东郭记的茯苓糕了,每次许仲骐出门的时候都要让他稍,我把所有你爱吃的铺子全部都买了过来,今后就只做给你一个人吃。”
周澄在食盒里挑拣着,捻出一块乌黑晶莹的梅花状点心,掰开一半递到许颜华嘴边,不待她再推开,就强行捏住她的下巴塞进了嘴里,一脸满足的说着。
”许宜华呢?她什么时候落到你手里的?我要见她。“
深呼一口气,镇定了下情绪的许颜华,决定先不和周澄硬来,勉强咽了嘴里的点心,伺机问道。
“见那种脏东西作甚?你不是最烦她总是装模作样吗?何况她还总是想着害你,这样的东西,怎么能叫她继续碍你的眼……放心吧,我不会放过她的。”
听到许颜华张口要见许宜华,周澄有少许的惊讶,随后毫不在意的淡淡说道,提起许宜华时,活像某种恶心的昆虫般,仿佛下一秒就要马上踩在脚底碾死。
许颜华皱着眉强忍着恶心的感觉被周澄往嘴里塞着糕点,待他手一停又问道。
“你究竟把她怎么样了?到底是怎么一回事,是不是你早在她去家庙时就开始设计这一切了?”
许颜华越想越是可疑,若真的从那时候起种种事情背后就都有周澄的操纵,他把所有人埋于鼓掌,那简直不可想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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