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夫人没注意到陈永年的眼神，她看了一眼陈永年身后的墓地管理处，好奇地问道：“陈先生，您这是……”
“哦，我来办点迁坟的手续。”陈永年语气平淡。
“迁坟？”
曹夫人眼睛一亮，“可不是巧了，我们也是！”
陈永年心里清楚，虽然他对刚才手续处那人的态度有些不满，但现在也不是上眼药的时候。
再说，他和曹夫人不过一面之缘，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留个不好的印象。他只是淡淡一笑，“还真是巧。”
“可不是嘛。”曹夫人热情地说，“看来咱们还真是有缘，指不定咱们还能迁一起呢！”
陈永年没接话，只是客气地笑了笑，“那可真是家母的荣幸了，您先忙。我先告辞了，夫人。”他拱了拱手，转身离开。
看着陈永年走远，曹夫人身边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，“我说，这小子谁啊？看到我连个招呼都不打？”
曹夫人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，“人家又不认识你，打什么招呼？”
男人一听就不乐意了，“嘿，我说你这娘们儿，四九城里谁不认识我曹里怀？”
曹夫人又是一个白眼，懒得理他，拿着手续径直走进了墓地管理处。
她前脚刚踏进去，里面一个工作人员就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，“曹夫人，您来了！快请进，快请进！手续都准备好了吗？我来帮您看看……”
那殷勤的劲头，和对待陈永年时的冷漠态度简直判若两人。
另一边陈永年自然能猜到这边的景象，但是他也没什么在意的，径直去了回春堂。
果然，一进门，就看到牛有德正忙活着。
他之前吩咐牛有德把那些压箱底的珍贵药材摆出来，牛有德还真就不苟地照做了。
柜台上，灵芝、人参、鹿茸、冬虫夏草……一堆平时难得一见的宝贝，就这么明晃晃地摆着，看得人眼花缭乱。
药铺里来看病的人本来就多，这下更是炸开了锅。
“哎呦，这回春堂是要干嘛呀？这是要展览啊还是咋地？”
一个大妈指着柜台上的药材，一脸疑惑地问旁边的人。
“谁知道呢，估计是显摆吧！这回春堂啊，也就看着唬人，真要看病，还得去鹤年堂。”一个大爷摇着头，一副过来人的样子。
“我看不像，这回春堂的李大夫医术还是不错的。”另一个中年人插嘴道。
“但是他贵啊！上次我孩子感冒，抓了几副药，花了老子半个月的工资！”
周围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，牛有德却充耳不闻，只顾着摆弄他的药材。
有人忍不住上前问他：“牛大夫，您这是干嘛呢？这是要拍卖啊？”
牛有德当然也不知道，他只能故作高深的说，“天机不可泄露，过几日你们就知道了。”
“嘿，你这老头，还神神秘秘的。”那人撇了撇嘴，转身又加入了讨论大军。
陈永年看着这热闹的场面，心里暗自好笑。
这牛有德，还真是个听话的，让他摆药材，还真就只摆药材，也不解释一下，搞得大家一头雾水。
不过，这效果倒是不错，免费给回春堂打了一波广告。
现在，估计整个大栅栏都知道回春堂家底丰厚了。
“牛叔，辛苦了。”陈永年走到牛有德身边，笑着说道。
牛有德一见是陈永年，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，“陈同志，您可回来了！这些药材我都按照您的吩咐摆好了，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？”
“不用了，这样就挺好。”
陈永年环顾四周，人确实比以往多了些，虽然大多是来看热闹的，但总归是好事，“牛叔，这段时间，药铺的生意怎么样？”
“还行，比以前稍微好了一些，不过大多都是些小毛病。”牛有德如实回答。
陈永年点点头，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。回春堂的名声虽然还在，但毕竟药堂也多，不能脱颖而出，那赚钱就不容易。
“陈同志，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？”牛有德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陈永年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。
“牛叔，我打算来个大的。”
牛有德一听这话，脸上的皱纹更深了。“大的？陈同志，您可别吓唬我，我这老胳膊老腿的，经不起折腾啊。”
“瞧您说的，我还能让您老人家亲自上阵不成？”
陈永年笑着拍了拍牛有德的肩膀。
“我的意思是，既然有人想看回春堂的笑话，那咱们就给他们一个机会，让他们好好看看！”
“给他们机会？怎么给？”牛有德一头雾水。
“义诊！免费给大栅栏的街坊邻居们看病！”陈永年掷地有声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。
牛有德一听，差点没跳起来。“义诊？免费？陈同志，这，这不太好吧？咱们回春堂现在的情况……”
“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。”
陈永年打断了牛有德的话，“您觉得咱们现在入不敷出，再搞义诊，岂不是雪上加霜？”
“但是您想过没有，咱们现在缺的不是药材，也不是医术，而是名声！咱们得让大家知道，回春堂还在，而且比以前更好了！”
牛有德还是有些犹豫，“可是……这免费看病，那得损失多少啊？”
陈永年笑了笑，“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，这点损失算什么？咱们得把名声打出去，到时候还怕赚不回来？”
“再说了，咱们回春堂的名声要是起来了，那些想看我们笑话的人，不就更坐不住了吗？”
牛有德仔细想了想，觉得陈永年说的也有道理。横竖现在生意也不好，不如搏一把。
“那……好吧，陈同志，您是东家，您说了算。”
“这就对了！”
陈永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，递给牛有德。
“这是我整理出来的一个药方，你拿去给咱们药堂大夫看看，让他按照这个方子生产一批药出来。”
牛有德接过药方，展开一看，“回春方？咱们这也有这方子啊，不过这用药好像不太一样……”
“嗯，这是我偶然得到的！”
陈永年轻松的笑了一下，“效果比原来的好上十倍不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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