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2章 疑问
杜未然晚上八点半开完会，看到手机上有十个魏湛的未接来电，顿时感到心惊肉跳：“有病吧，打这么多电话！”
魏湛给他打这么多电话，肯定是天塌下来了！
他立刻回过去，“什么事？”
“关平今天下午给你打了二分钟电话，说了什么？”
魏湛一开口杜未然吓了一跳，他的声音干冷如冰，有点沙哑，隔着电话都能感到深深的寒意。
“靠，这还没结婚呢，查得这么严？”
“少废话！说了什么？快说！”魏湛继续问。
杜未然气不打一处来：“你知道你是在和谁打电话吗？你什么口气？她给我打电话我为何要告诉你？”
“她不出事你求我我都不会给你打电话！她和你说了什么？”
“什么？她怎么了？出什么事了？”
“她到底和你说了什么？”魏湛的声音不耐烦起来，听起来有些刺耳，像是咬着牙说的。
“她让我重新调查养老院大火那个作证的护士，就是看到翟云杰放火那个护士……”
“别的呢？”
“就这些，别的没有，她到底怎么了？”
魏湛挂了电话。
杜未然立刻给关平打电话，没有人接。他又给盖鸿飞打了过去。
魏湛坐在手术室门口的凳子上，关平的父母坐在旁边，张远方一声不吭，关红却时不时抹一下眼泪。
关锐坐在关红旁边，眼睛红肿，酒早已经消了，他是被人用水泼醒的，醒了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彻底蒙了。
魏湛紧紧握着关平的手机，慢慢走向旁边站着的钱坤。
他无法相信这是意外。
钱坤道：“老船夫酒店的监控都调了出来，房间内看不到，外面的老方说都查了，没有看到可疑的人。”
魏湛道：“不可能。关平虽然性子活泼，人却非常沉稳，不可能从窗上掉下来。我不相信。”
钱坤道：“可是她去那个地方是偶然去的，她也没有仇人，我也想不明白。现在只能等她醒过来再说了。酒店还在协商赔偿的事……”
魏湛眉毛一立：“人都没有醒过来，谈什么赔偿。这家酒店谁开的？”
钱坤道：“最早是国棉一厂的厂房，承包人是原来分厂的退休厂长，姓李，前几年承包给外面人了，这家酒店平时基本都是一些关系户来吃饭。现在的承包人正在查。”
钱坤顿了顿道：“她什么时候能醒？听说头着地了？”
魏湛脸上一黯，没有回答。
他也不知道。
他在关平家楼下打关平电话打了很久，后来是关锐接的，他才知道她出事了。
关锐说关平从露台掉了下去，摔在保温石棉网上，虽然没摔死，但一直昏迷。
他是直接来到市立医院的。到现在为止，他连关平的面都没见到。
老方给他打来电话。
“你知道老船夫现在是谁在经营吗？”
“谁？”
“郑渤。就是以前骑摩托车撞过你和小关那小子的叔叔！”
“是他？”魏湛微微皱眉。
“今天他在酒店吗？”
“没见到。但有人说他在，还喝多了。我在监控上没看到他出入。或许从后门进出的。”
魏湛道：“找明白人再看看监控，还有，好好问一问那个说看见过他的人。查一查郑渤最近的活动。”
一夜无眠。
第二天一早关平从监护室转移到了病房，大夫说没有生命危险了。
关平的头部有淤血，大夫清理了能清理的。但关平并没有醒过来。
张远方问了几遍大夫，大夫明确表示关平的脑神经没有受损。
给关平做手术的大夫认识关平，关平最早就是在这家医院工作。
爷爷说：“神经没有问题，那就是没问题，现在没有醒过来，要压迫神经的淤血吸收掉。注意营养，每日给她按摩头部。请一个专业的按摩师。”
除了爷爷，其他人的神情都很黯然。
魏湛站在大家身后，但他个子高，仍能很清晰地看到关平。
关平的头上缠着纱布，还带了一个圆圆的罩子，嘴里鼻子间插满了管子，手上挂着吊针。
闭上眼睛的关平，是另一个模样。恬静，温和，眉头微微皱着。没有眼镜遮挡，她眼睛的弧度细长，很宽的双眼皮，睫毛浓密。
她闭着眼，眼睛里的明媚也闭上了，变成了另外的模样。
魏湛胸口发闷，心底钝痛，几乎不能呼吸。
老方一直没给他回电话。
中午，杜未然来了，他今天上午从BJ赶了回来。
杜未然铁青着脸，默默走到关平的床前看了一会。
张远方看到杜未然，眼泪流了出来：“你说我这孩子怎么遭这么多罪？”
她从心底怨着魏湛。她总是认为，关平遇到了魏湛就没好事。可是又说不出口。
“我们家也没出过不着调的恶人，孩子怎么就这么不顺利！这段时间大事小事不算完了！”
杜未然安慰张远方：“阿姨，听大夫的，大夫既然说脑神经没有受伤，那就会没事的，她醒过来就是时间的问题。关平福大命大，不会出事的。”
他看了一眼魏湛，两人走到外面。
“你怎么看？”杜未然问魏湛。
魏湛昨晚就眯了一会，眼睛布满血丝，脸白得象纸，
魏湛道：“她给你打电话的时候，正在那家酒店。看时间，是给你打完电话后直接掉了下去。她以前从没提过关于那个护士的异议，突然给你打电话，说明是刚刚知道了什么。”
杜未然点头：“已经让人去查了。关平的疑问，总让我胆战心惊。”
关平还提出要查那个护士的账户。她肯定知道了很确切的事情，但杜未然并不想告诉魏湛。
他不相信魏湛。
杜未然问了一句：“你以前不知道？这么说她没有和你说直接给我打的电话？”
魏湛眯了眯眼睛，关平和杜未然说的这些疑问从未和自己说过。他不知道。
什么事会让关平先找杜未然？
他的心又闷痛起来。
关平一直没醒过来。
下午，魏湛接了老方一个电话后，来到了福厚小区7栋1802房。
这是章青的家。
章青和孙鸣离婚后，这所房子归了她。
魏湛站在门前，突然想到，有些事，有些人，印在心底那么多年，是刻骨的喜欢，还是习惯？
魏湛敲了门。
章青开门见到魏湛，淡淡道：“你怎么有时间过来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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